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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22 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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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就火急火燎的程錦年哪受得住女人這面若桃花的樣子,見其病好了,自然再不會放過,想著一定要把前段時間虧著他的給補回來。

當被其滿懷抱住,林木木才意識到還沒想好說辭。

不過看這男人,整個長了一副好騙好欺負的樣子,許是她說什麽,他都會信。

“那個,接下來的幾天還是不行。”

程錦年懵逼。

“為什麽,你病不是都好了嗎?”

而且娘也告訴過他,女人的例假一月一次,肯定不是又來了例假,但怎的這個女人還是不讓他碰?

林木木只能瞎編:“那個……因為我的信仰!你們這裏的人都不懂信仰是什麽,但是我有信仰。我每個月必須有那麽幾天,要留給自己的神,在那幾天,不能沾男女之事,否則就是對神的褻瀆。”

程錦年:!

這女人長得像個小仙女,難道真是神仙?所以她才說有什麽信仰?

不過,她為什麽非要留幾天給自己那個神?

“你那個神是男的吧?”

林木木一楞,差點沒被逗笑。

“神不分男女,是一種信仰,看不見摸不著。”

“不行!”程錦年的態度非常堅決。

他想起第一次跟這個女人睡了以後,娘便問他,是否是個黃花大閨女,他沒有見到這個女人出血,他也沒敢告訴娘,他怕爹娘再整什麽幺蛾子出來,可是,娘告訴過他,如果沒出血,便說明這個女人以前是有過其他男人的,所以他斷定這女人是在打著□□義,實則想為那個男人留出幾天來。

“你在俺之前,是不是跟過其他的男人?”

林木木愕然。

早就想過,在這樣閉塞落後的地方,不可能不在乎女人的貞/操,跟她睡了後,這個男人什麽反應都沒有,她本以為他是個不懂的,那兩個老家夥應該也沒好意思問。

原來,丫是知道的。

知道也好,他們總是要一別兩寬的。待她一離開,這男人應該會懵逼一陣子,自然會百思不得其解。那不如給他個可供想象和猜測的理由,讓其死個明白,明白了也就瞑目了,瞑目之後就會慢慢接受現實。

“是,我有過男人。”

程錦年只覺心被什麽紮了一下。

“你……還在想著他?”他問得小心翼翼。

“對,我一直在想著他。”她答得毫不留情。

程錦年感覺心被穿成了篩子。

他猜測這女人跟過別的男人,但是他不知道原來她還在想著那個人,可是她已經是他的媳婦了,他怎麽能再想著別人?

“那你說,俺怎麽做,你才不會再想他了?”

林木木怔了一下,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腦回路是這樣的,聽到自己媳婦跟過別的男人,並且現在還想著人家,是個爺們兒的話,不是應該摔門而去嗎?

如果是個暴躁爺們兒,家暴她也有可能。

可是她知道,這個男人可以對她禽獸,但並不暴躁。

所以她的膽子大得很。

“那個,你這幾天不要再碰我就行。”

接下來的幾天不碰她,她就不會再想那個男人?

可是,她明明就是為了那個男人才不讓他碰她的。

程錦年感覺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起。

她還在想著那個男人,那個男人是不是也還在想著她?會不會將來真的有人來將這個女人搶走?

他不能讓她被別人搶走!

他想,只要這個女人有了他的兒子,便一輩子都不會再離開他。

如此一想,程錦年一把將女人直接推倒在炕上。

眼裏閃出血紅的顏色。

林木木心裏一驚。

看來這男人被刺激大了。

不是不暴躁,是時機還未到,這男人暴躁起來,不打她,但似是要強她。

“程大年!”她只能義正言辭起來,“你要敢強迫我,我就會永遠消失,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!”

不強迫她也會消失,現在必須得先嚇唬這男人一下。

果然,男人不禁嚇,一下子像被點了穴,再也不敢有其他動作。

她又怎麽會知道,她說出的正是男人最怕聽到的話。

接下來,這男人只好在她身後悻悻地躺了下去,像以往那樣緊緊地抱住了她。

幾天後,終於等來了消息。

吳蘭花從縣城回來了!

順便帶著她的“慈母湯”走進了老程家。

只吳蘭花一人回來的,聽說胡躍進和他們那個腦癱兒子還在那裏接受“治療”。

林木木用腳趾頭一猜,應該“治療”效果不錯,否則他們斷不會還讓兒子繼續留在那裏,而吳蘭花之所以回來,大概率是為拿錢。

張偉民那廝果然有兩下子,一個自小沒有接受過任何診治和訓練的腦癱,到二十歲了,應該是什麽治療方法都不大湊效了,他還能通過各種手段將胡躍進和吳蘭花給蒙騙過去,想必也是耗盡了畢生所學,對那腦癱做了些臨時抱佛腳的嘗試,讓其回光返照般展現了“效果”,才引得胡躍進和吳蘭花深信不疑,打算傾盡家財為兒子治病。

果然聽吳蘭花大嗓門地說道:“那神醫還真是神,就這幾天的時間,你哥竟真的大有好轉,不過確實是貴,兩百塊就這麽進去了,俺跟你爹商量了下,一分錢一分貨,好東西自然貴,只要有效果,能把你哥治好,花多少錢俺們都舍得。”

林木木假裝不經意地問:“那神醫沒說,還得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徹底治好呢?”

“那邊說怎麽也得一個月左右,到那時候,起碼能像個正常人一樣了,至於以後斷斷續續的吃藥之類的那都是小錢了,而且那人還說,會教俺們一些按摩的手法,回來後俺們經常給按摩按摩,說不定都不用吃藥。依俺這幾天的觀察來看,再有一個多月徹底治好是絕對沒問題的。真是謝天謝地,沒想到俺吳蘭花還能有這樣的命,得了你這麽個閨女,兒子的病又有希望了,等著回來俺再給他娶個媳婦,給俺生個大胖孫子,那俺這輩子真的再無他求了。”

吳蘭花甚至琢磨過,如果早知道兒子的病能治好,就不把撿來的這女娃給嫁出去了,要是直接給他們老胡家做了媳婦,那可真是太美了。不過又一想,要是不將其嫁出去,哪有錢去給兒子治病?所以,到頭來他們還是沒有福氣有這麽一個白嫩好看的媳婦。等著兒子病好了,找個彩禮便宜,好壞不論的女娃,這已是他們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結果了。

林木木用手掩了下鼻子,輕咳起來。

一個多月……張偉民那廝還真是算計的不差,正好要把這農婦吃進去的全給吐出來呢,而且只多不少。

“那您打算什麽時候再去縣城?”

“明天,俺這次回來就是取錢,取著就走。”

明天……

林木木心有一動。

原來,她是真的要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!

離開後,這裏的一切都會在記憶中抹去,她不會帶著畢生的汙點生活下去。知道她這段艹蛋經歷的只有張偉民,但是做過乞丐的人將來也沒資格嘲笑她,況且他要敢提起,她定要拔了他的舌頭。

而這裏的人,終其一生都只能在這裏生活一輩子,連去個縣城都山高路遠的地方,自然他們是走不出去的,包括那個叫“大年”的男人……

對,包括他……

就在這天的晚上,在老程家西屋的炕上,程錦年再一次看到了淺笑嫣然的女人。一見到這女人的笑臉,幾天來那種錐心的委屈好似一下子就被撫慰了過來。

她心裏想著那個男人又能怎樣,她現在是他的媳婦,他相信總有一天,她會將那個男人忘得一幹二凈,尤其是在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。

她說:“大年,明天我們跟我娘一起去趟縣城吧?”

“去縣城幹啥?”

程錦年有些疑惑。

那縣城他以前從來都沒去過。

美人嗔道:“你們老程家娶我來,確實出了血,但那彩禮都到了我爹娘的手裏,我可是連件衣服都沒討到,總不是親生的,自然沾不到一點陪嫁的,你看我一天到晚,只這一身衣服穿著,平時換洗,就拿你們的舊衣服湊合,你就這樣待自己媳婦的嗎?”

程錦年聽罷,愧疚得想死。

他確實沒給這女人買過任何東西,他有著全百山窪最好看的媳婦,他自然希望她能高興。人是衣服馬是鞍,好看的女人就得穿好看的衣服,他是應該買給她的。鎮上供銷社的衣服斷斷沒有女人穿的這身好看,所以要買,確實還是去縣城更好。

可是,在他們這裏,只要爹娘還活著,沒有分家之前,錢都歸爹娘來管的,他們老程家也不例外,有點錢也都在爹那裏,何況給了吳蘭花彩禮以後,爹的手裏也實在是沒什麽錢了,即便有一點,也是死死捂住,要給小月攢著看病的。

林木木自然能參透其中的道理,便加碼道:“況且,我們去縣城以後,順便見見那個神醫,給他說說你弟弟的病,咱們先提前了解下情況,也好心裏有點數啊,你們總不會對你弟弟的病放棄希望了吧?”

冷不丁地老程家要把她給退了,再加上老程家的那個老婦跑到西屋裏對她一通嘚吧嘚,說她怎麽個金尊玉貴,林木木也就理清了個七七八八。沒猜錯的話,老程家一開始定是認為那個什麽小月的病是沒得治的,所以才便宜了他們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大兒子,然後不知怎的,忽然翻轉,知道親生兒子的病能治了,自然是要想辦法把錢從吳蘭花的手裏要回來。於是就有前段時間直接把她送入狼窩的那件扯淡的事件。

聽了林木木的話,程錦年深覺為是。

有了這個理由,爹應該會同意讓他們去一趟縣城,至於要給這個女人買衣服的事兒,他要跟爹費一點唇舌罷了。

林木木見男人答應後,便癡癡地望住了她,她知道這個男人想要的是什麽,他想讓她給他生個兒子,然後給他做一輩子媳婦。

這一點,她是做不到了……

但是,在自己滾下山坡後,是這個男人將她扛回的老程家,後來也是這個男人將她從老褚家那個狼窩裏救出來的。

所以……

所以她想跟這個男人最後再睡一次。

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有了這樣的想法。

也許單純地就是想打個分手pao吧。

瘋狂過後,橋歸橋,路歸路,他們一定會越走越遠。她的方向是平城,而這個男人,終其一生都只能留在這群山環繞,愚昧落後的百山窪。

既是終生不會再見,既是最後的瘋狂,林木木便讓自己徹底做了一回動物。

今夜的女人看在程錦年的眼裏,千絲婉轉,魅惑妖嬈,一款一款的新技能不斷地在他面前解著鎖,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極致癲狂。他想,此時這女人就是要他的命,他也甘願奉上,死而無憾。

只他不知道,這美人織就的陷阱,一旦沈淪,便再也爬不出來了。

就這樣,被困一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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